千百时

【出胜】假如绿谷没有一个叫做爆豪胜己的幼驯染

——那么他就会面对来自其它不同时空的有咔阶级的炫咔行为

 

本文主时空的绿谷出久称呼为“绿谷”,其余时空的称呼为“出久”,一共出现了三个“出久”,都是不同时空的人,各自经历会有些许不同,但是他们都有咔,只有绿谷没有咔ಠᴗಠ

后篇:假如绿谷想有一个叫做爆豪胜己的好朋友

番外:假如英雄人偶与爆心地在一起了会怎么样


假如绿谷没有一个叫做爆豪胜己的幼驯染

 

绿谷刚刚执行完任务便接到经纪人打来的电话,对方严肃地问绿谷:“你有私生子吗?”

 

“没……”绿谷拿着手机一脸懵圈,心想他连女朋友都没有,哪儿来的私生子。

 

经纪人松了一口气:“你快来事务所一趟吧,一个四岁的小孩子说他叫‘绿谷出久’。”

 

等到绿谷赶回事务所的时候,罪魁祸首已经主动上门来道歉了。发目明双手合十站在绿谷面前对他道歉,并解释了前因后果,她的实验出了一点问题,所以导致别的时空的绿谷出久会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出现在本时空,不过这种现象是无害的,并且最多一个小时就会恢复。

 

绿谷听完发目明的解释后便被远处的一个小小身影吸引了注意力,他看到那个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四岁的小出久正踮着脚尖站在事务所的展览柜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各类标有“绿谷出久”这个名字的荣誉证明,不时发出小小的不可置信的赞叹声。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纵然绿谷知道那并不是四岁的自己,但是同样幼弱的身躯和那些惊喜的赞叹声,两个时空之间偶然交错重叠出相似的影子,这让他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欣慰。

 

绿谷走过去,弯下腰和出久一起看展览柜,出久回头看到来者,在确定他就是“自己”后,不由地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自己以后会长成这般高大的模样。

 

即使绿谷弯下了腰,出久仍然需要仰头看着他,于是绿谷便蹲下来,微笑着向另一个时空的自己打招呼:“你好。”

 

“啊……你、你好!”出久有些拘谨地回应着。成年后的“自己”对于出久来说实是陌生,虽然绿谷的面容随着时光雕琢蜕变仍然留有些许往昔的印迹,但是出久一时仍是无法想象绿谷便是未来自己的模样,亦无法想象他曾经奢望的力量与梦想终是成真。

 

四岁的出久刚刚被确定为无个性,他在人生起步时便不幸跌入谷底,极度失望的同时,却又在心底隐隐地保留了一份奢想,出久觉得自己也许并非无个性,只是他的个性觉醒比旁人来得晚先罢了。而现在,面前的成年绿谷算是印证了出久的猜想,出久有些想向绿谷询问他个性觉醒的时间,却又有些胆怯,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道:“请问我……你是什么时候觉醒个性的呢?”

 

绿谷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四岁的出久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只是模糊地回答:“这……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鼓励出久道,“你要一直努力啊,只有这样你以后才会变成现在的‘我’。”

 

出久并没有因为绿谷避开话题而感到失望,他坚定地点点头,视线又在橱柜上停留了一阵,然后问绿谷:“小胜现在怎么样了呢,他在哪个事务所呢,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小胜……”绿谷重复着这个对于他来说全然陌生的名字,“小胜是谁?”

 

“小胜就是小胜啊,”出久瞪大了眼睛,“你难道不认识他吗?”

 

出久一反刚刚的拘谨,将他对小胜的记忆一股脑地倒出来,姓名、长相、性格等等等,他殷切地看向绿谷,希望对方像拾回蒙尘的珍宝一般回忆起那个叫做爆豪胜己的人。

 

爆豪胜己?绿谷觉得这名字似乎在哪儿见过,这好像就是职英排行榜上赫赫有名的爆心地的本名吧。绿谷和爆心地并没有什么深厚的交情,两人不是同一地区的人,考的学校也不同,后来他们虽然都成为了职业英雄,但是因为爆心地的脾气是出了名的不善,于是绿谷便也没有刻意地去接近他,而且爆心地似乎也不太喜欢绿谷,所以两人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绿谷对出久解释了一下他和这个时空的爆豪胜己的关系,小孩子的那股兴奋劲儿瞬间熄灭了,出久的脸上露出了难过的神情,仿佛丢失了什么珍贵的宝物一般。

 

绿谷安慰道:“也许是因为我这个时空的爆豪小时候搬家去了外地吧,所以我没有和他成为朋友,小事而已,你不用难过,爆豪胜己仍然是你的朋友啊。”

 

“这怎么能算是小事呢……”出久小声道。

 

对于四岁的孩子来说,理解平行时空尚且困难,虽然出久已经被告知这个时空的绿谷同他自己并不是同一个人,但他还是在潜意识中把绿谷当作是将来的自己。然而,这个“将来的自己”却没有一个叫做爆豪胜己的朋友,并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出久有些无法接受绿谷的这种态度,他也终于明白这个绿谷的确和他不同,他们是两个人,这个绿谷没有小胜,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区别。

 

出久难以想象不认识小胜的自己会在将来长成怎样一副模样,即使绿谷身为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就站在他的面前,他也执拗地拒绝着这种假想的存在。

 

绿谷自然是不明白出久的这种想法的,他对爆豪胜己其人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兴趣,在他看来,对方最多只是他所错过的一个童年玩伴罢了。可是出久这般伤心,而无论是哪个时空,四岁的绿谷出久似乎都是一个了不得的哭包,为了预防事务所被眼泪淹没,绿谷只好试着去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你可以再说一些有关那个小、小胜的事吗?”他对说出这个昵称有些别扭。

 

出久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如数家珍地说起了他所知道的那个爆豪胜己。绿谷瞬间便被一片脆生生的“小胜”所淹没,小胜如何如何,小胜怎样怎样,听到最后绿谷开始疑惑起来,他不明白四岁的小孩子怎么会记得那么多的事情,而且还记得那么详细。绿谷回忆起他的四岁,笼统平淡的失望伤心的四岁,并没有什么可以向别人热切展示的亮点,甚至还有些黯淡。

 

一小时很快便要到了,出久的轮廓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绿谷向他告别,并带着一种微妙的情绪道:“如果可以的话,替我向你那边的爆豪胜己问好。”

 

送走四岁的出久,绿谷不由开始想象起如果他的童年也有一个像是爆豪胜己这般的存在,那么那个曾经面对着无个性所带来的失望与痛苦、遭受着各种轻视与嘲笑的他,是不是也可以获得一份照亮全部晦暗记忆的光呢?

 

绿谷已经由少年长成了青年,他往昔所畏惧的那些事物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过是份可以一笑而过的回忆,虽然黯淡,却再也无法伤到他一星半点。然而即使如此,每当绿谷回忆起往事时,却也仍旧希望那个曾经弱小的他可以得到别人的善待。现在的绿谷早已过了去结交幼驯染的年纪,也从未假想过会有谁去解救曾经的自己,但是今日的所见所闻却仍是让他不由自主地认为,也许在另一个时空,那个叫做爆豪胜己的孩子便是独属于年幼的绿谷出久的宽慰吧。

 

#

 

因为出久的描述,绿谷对爆豪胜己产生了一丝兴趣,他偷偷摸摸地去查了一下爆心地的资料,对方果然在年幼时搬过家。绿谷看着资料上的面色不善的爆心地,有点无法将他和出久描述的那个小可爱对上号。不过除了脾气不好外,爆心地的确是个称职的、有责任心的英雄,于是绿谷想,那个出久今后的人生之路也一定会被名为爆豪胜己的光所照亮吧。

 

可惜,这幻想没保持几天便被残酷的现实打破了。

 

绿谷在家接到事务所的电话,然后便心情忐忑地前往自己的办公室,他看到穿着折寺中学制服的出久正坐在沙发上,脸上带着伤痕,而他自己在电话中听闻出久的情况,外套都没有穿好,只将其搭在臂弯中便急匆匆地跑来,颇像是来教导主任办公室认领参加了校园斗殴的孩子的家长。

 

绿谷回忆起自己在折寺中学的经历,愣是没有从中找到自己和人打架斗殴的记忆,便推测出这又是一个和自己经历不同的绿谷出久,他看着对方青红交加的脸颊,心想:这经历看起来可要比我的出彩多了。

 

出久抬头看到了绿谷,露出了类似于四岁小出久的表情,但那向往的神色很快又莫名地黯淡了下去。

 

绿谷看着无精打采的出久,无措地双手交握,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咳了一声道:“事务所的人应该和你解释过了?”

 

出久点了点头,又继续盯着地毯上的花纹走起神来。

 

绿谷只好没话找话,他拽出了爆豪胜己这个话题救星:“爆豪他和你在同一所学校吗?”

 

出久似乎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有些奇怪地看向绿谷:“你为什么这么问,你叫小胜……”他别扭地张了张嘴,“爆豪?”

 

不然呢,我可不习惯喊爆心地叫“小胜”。绿谷这么想。

 

“你……和小胜的关系变得很坏吗?”出久有些犹豫地问道。

 

绿谷摇摇头想表示他和爆豪胜己的关系不算好也不算坏,但是出久显然理解错了他的意思,还因此而松了一口气,绿谷觉得这个出久和爆豪的关系看起来保持得还不错,于是便没有去纠正他的理解。绿谷试图转移话题:“先不说我了,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吗,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关心一下这个出久的成长状况的。

 

出久吸了吸鼻子,他的声音中带了一丝丝委屈:“你没和小胜打过架吗?”

 

绿谷心想:原来是和朋友发生了矛盾啊,不过那个爆豪下手也太狠了点吧,不知道这个出久有没有还回去一些。绿谷虽然心中胡思乱想,却也认真地回答起了出久的问题:“我没有和爆豪打过架,但是我身为一个成年人,也算是过来人了,我觉得朋友之间有点矛盾倒是没什么,不过让矛盾激化发展成打架,那可不是一件妙事。”

 

出久觉得绿谷简直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不可思议道:“你说‘有点’矛盾?”他又重复了一遍重点,“有点?”然后又轻声嘀咕道,“那样还可以算是朋友吗……”

 

绿谷没有听明白出久的最后一句话,他也暂时没想到那两人之间会存在什么激烈的矛盾冲突,他回想起前一个出久提到“小胜”时的神采奕奕,不由奇怪:“你和爆豪的关系不是应该很好吗?”

 

出久挫败道:“那是以前,”他又转回对绿谷和爆豪之间关系的探讨,试图从绿谷身上窥探出未来的迹象,“你现在和小胜的关系还好吗?”

 

绿谷直接挑明:“其实我小时候根本不认识什么爆豪胜己,现在和他的关系也很一般。”

 

出久瞪大了眼睛,这一下牵扯到了他的伤口,疼得他倒吸凉气,却仍然坚持询问绿谷:“你怎么会不认识小胜?”在绿谷解释过后,他仍是无法相信地来了一句:“你居然不认识小胜。”

 

显然出久所说的后一个“认识”指的是朋友之间的认识,绿谷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居然不认识”那个所谓的小胜,几天前“小胜”对于绿谷来说只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代号,爆豪胜己也只不过是爆心地的本名,而爆心地则只是人偶的同行。即使绿谷偷偷查了对方的资料,概略地了解了爆豪的生平经历,却仍是无法将这个爆豪和他所听闻到的那个小胜相印合。在绿谷看来,他只知道爆心地而不认识小胜是应该的,但是两个来自不同时空的出久却都对此感到十分诧异,就好像他忘记带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那样。绿谷对此有些无可奈何,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在他碰到欧尔麦特前,总会有一些人在无意间询问他“你怎么会没有个性”,而他无法回答,只得局促地冲别人笑笑。

 

绿谷叹气:“你都被爆豪揍成这样了,还在记挂着他吗?”

 

“我也揍了小胜啊。”出久小声道。

 

“他也被你揍成了这副模样吗?”绿谷指着自己的脸画了一个猪头。

 

“那倒没有,我就揍到小胜一拳。”出久在混乱中胡乱反击着,沾到了爆豪的却只有那么一拳,不过算是阴差阳错,那一拳打得还挺重,也正是那一下彻底激怒了爆豪,让出久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你们为什么打架?”绿谷问。

 

出久抿了抿嘴:“你一开始也是无个性吧,”在得到绿谷的肯定答复后,他继续道,“在小胜觉醒个性,而我被确诊是无个性后,我们之间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那样了……”

 

出久向绿谷诉说了他和爆豪之间关系恶化的过程,绿谷觉得自己仿佛受到了欺骗——亏他前几天还把爆豪胜己视作改变出久童年经历的希望,如今看来,四岁出久向他描述的那个“小胜”显然有经过滤镜的美化,而他自己也因此产生了一种一厢情愿式的希望。可惜,爆豪胜己的存在不仅没有驱散绿谷出久人生中的灰暗,反而还使事态变得严重了起来,他并未成为出久生命中的光亮,还把出久的灯都给炸了。

 

“太过分了。”绿谷为出久打抱不平,他虽然没有一个叫做爆豪胜己的幼驯染,但也拥有过其他玩伴,在被确认是无个性后,绿谷便跟他们渐行渐远,在考进雄英之前,他没有什么朋友,也曾经遭到别人的轻视与嘲讽,但是没有谁会像爆豪欺负出久那样欺负他。

 

出久嚅嗫道:“其实也还好……小胜和我打架的时候并没有用到个性。”

 

“他要是直接用在你身上,那可就算是犯罪了啊。”

 

“这样吗?”出久像是被“犯罪”两字惊到了,他立即道,“那小胜就更不会了,他是要当职业英雄的人,才不会犯罪。”

 

绿谷无言以对,他奇怪道:“你刚刚讲了那么多,难道不是因为讨厌爆豪吗,为什么又要帮他说话?”说完绿谷便心中一凉:糟了,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出久红着脸,可惜他脸上本就色彩缤纷所以也并不明显,他磕磕绊绊道:“这、这是两码事,我只是在说事实而已,”出久继续为他的小胜辩解道,“其实小胜这个人不坏,就是脾气不好,而他那样对我……”出久皱眉,“我是有些讨厌他的。”

 

讨厌就对了,这孩子还是有救的。绿谷站在旁观者的角度附和道:“没错,爆豪那样的确让人讨厌。”

 

出久却并没有因为绿谷的附和而感到高兴,反而还瞪了一眼绿谷,像是要从沙发上跳起来踢他的膝盖似的,这气势让绿谷回忆起多年前洸汰冲他招呼的那一拳,不由地要害一凉。

 

出久有些不快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小胜。”

 

绿谷目瞪口呆:“这不是你先说的吗……”

 

“我是我,你虽然也是绿谷出久,但是你又不认识小胜,你凭什么那么说他?”

 

绿谷无话可说,他的确不认识“小胜”,他所了解的就只有爆心地以及道听途说而来的“小胜”,他颇为无奈地陷入了一种类似于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的窘境。绿谷看得出来出久并不喜欢或者说是厌恶着爆豪的那些所作所为的,但是同时出久又固执地不允许旁人来随意评价爆豪的善恶好坏,就好像他的小胜只可以被他一个人指责似的。

 

绿谷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既视感,他在内心大呼要命:这难道不就是所谓的明撕暗秀吗?所有不以分手为前提的吵架都是在秀恩爱!绿谷为这忽然冒出来的想法而感到眼前一黑,他实在是不知道这和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比起来,到底谁更糟糕一些。

 

出久看着自己变得有些透明的手指轮廓,知道试验的时限快要到了,他看向绿谷道:“我很感谢你为我打抱不平,但那是我和小胜之间的事情,你是不会明白的。”

 

#

 

绿谷实在是理解不了那个折寺出久对于爆豪胜己的复杂情感,他分析了半天最后又回到了出久所说的“你又不认识小胜”、“你是不会明白的”这两句话上来。说实在的,绿谷承认出久这两句话说的有点道理,但是他在心底仍是不太服气的,至于为什么不服气,理由就有些幼稚了。绿谷认为既然他们都是“绿谷出久”,即使各自的人生经历也许会有不同之处,但是在情感认知上的逻辑思路却理应是相通的,就算存在偏差,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在和“爆豪胜己”有关的方面,他与那两个出久比起来,完全是一个局外人,他被隐约地排斥于一个名为“我有小胜”的圈子以外,这种感觉着实微妙。

 

这种微妙的感觉在绿谷见到第三个出久的时候达到了顶点。

 

鉴于前两个教训,绿谷为了防止自己陷于被动,便率先向这只雄英出久提问道:“你和爆心……爆豪……小胜他现在处得怎么样了?”

 

出久瞬间红了脸:“就就就就那样啊……”

 

这表现肯定有鬼。绿谷继续问:“他现在不揍你了吗?”

 

“小胜没有揍过我啊,”出久奇怪道,“除了对战的时候,可是那不算‘揍’吧,”他同情地看了一眼绿谷,“你被小胜揍过吗?”

 

绿谷装不下去了,坦白地向出久道出了事实。

 

这个出久倒是没有大惊小怪地问绿谷为啥不认识小胜之类的话,只是心有戚戚道:“其实在折寺时,我和小胜的关系也不好,我当时还做过一个梦,梦中的我不认识小胜,不过幸好那只是梦……”他叹了口气,眼中的同情加深,“没想到还真有这样的绿谷出久存在。”

 

出久同情的眼神直接扎中了绿谷的膝盖,绿谷无法理解出久的逻辑:“既然你当时和爆豪的关系并不好,为什么还会为那只是一个梦而感到庆幸呢,按理说,难道不是为此感到失望才对吗?”

 

“为什么要失望?”出久同样也无法理解绿谷的逻辑,他想了片刻道,“我从来不后悔和小胜相识。”

 

绿谷的心脏因为这句话剧烈地颤动了一下。在这个世界上可以让绿谷用“不后悔”来诠释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成为一名职业英雄。所谓的不悔看似决绝果断,实则却也藏着遗憾的不完满与反复的思虑斟酌,就像绿谷曾经也因为母亲的泪水而在成为英雄的道路上踌躇,他也询问过自己这是否值得,而最后得到的答案却都是肯定的,纵然前途几多荆棘,他亦为此一往无前。而在绿谷认识的人中,却倒没有一个可以让他用到这个词的存在。并不是说他们不好,相反,绿谷感谢有引子那样的母亲,庆幸遇到了欧尔麦特,珍惜他的朋友们,这些人都是他记忆中最美好的一部分。可是,在绿谷同无数人的交汇别离中,没有人同时予以他憧憬与厌恶,没有人可以让他与之纠缠多年仍是无法放手,没有人给过他一场可以被称为永不后悔的相逢。

 

你想要一场这样的相逢吗?绿谷在心底问自己,他觉得他是想的,可惜他没有,或许也不会有。

 

绿谷的心间因为这种想法而漫出了一种莫名的涩味,出久看了他一眼,然后便四处打量起来:“你这儿有长大了的小胜的照片吗?”

 

绿谷摇头。

 

“那你要看一下我的……”出久矜持地咳了一声,“我这边的小胜吗?”

 

绿谷盯着这个仿佛是在向他炫耀一般的出久看了几秒,他从来没想到自己那张纯良的脸还可以这般欠揍,然而几秒后,他便屈服了。

 

出久将钱包递给绿谷,夹层中的照片上一左一右相距甚远地站了两个人,他们像是两块同极磁铁一般相互抵触着,最后却仍是被划进了同一方天地。照片中的出久有些局促地直视着前方,而爆豪则是一脸想要炸镜头似的不爽,他那带了点婴儿肥的脸颊微微鼓起,眉眼间的朝气稚气与怒气怨气混杂在一起,融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绿谷想,原来少年模样的爆豪胜己是这样的,他本应该是这样的。

 

#

 

绿谷早就成年,再去做少年时代的梦已然不切实际,他并不太想承认他的过往中缺少了一个叫做爆豪胜己的存在,也认定自己并不想去对此进行弥补。虽然这么想着,但是等到绿谷反应过来时,他才恍然发现他的那本有关爆豪胜己的“战斗分析笔记”已经写写画画贴贴弄弄了要有大半本的样子了。

 

虽然绿谷写过很多类似的分析笔记,职业英雄几乎都榜上有名,但是没有一本笔记像是这本一般……详细。绿谷立刻就为这份笔记找到了一个不那么变态的形容词。

 

绿谷冷静地合上笔记,心中碎碎念:我只是把爆心地当作可以学习研究的对象,所以我需要一份详细的分析笔记,我只是在分析“爆心地”,不是在分析“爆豪胜己”,对“小胜”就更没有兴趣了,我写这本笔记没有其它的意思,我怎么会有其它的意思,对,没有错,就是这样的。

 

这份笔记被绿谷规规矩矩又语焉不详地写上了“战斗分析笔记”的名称,这让他觉得自己有些像是在小黄本外面套教辅材料外壳以此来掩人耳目的峰田。峰田虽是老手却亦有失手之时,绿谷不过“初犯”,自然未可幸免。

 

绿谷的经纪人碰巧看到了那本满是“爆豪胜己”的笔记,转头便眼角带泪地替绿谷安排了一档节目,同台嘉宾正是爆心地。

 

上台前,经纪人一拍绿谷的肩道:“加油啊,爆心地可不好追啊。”

 

绿谷心想: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忽然替我安排了这个节目,原来他以为我喜欢爆……嗯???

 

绿谷的脑子仿佛被一百个爆心地来回炸了个反复升天,他僵直地走上舞台,主持人介绍完两位嘉宾后便开始起哄,她说人偶和爆心地这两位职业英雄似乎还没有过正式的合照呢,不如就在节目现场来拍一张吧。

 

现场躁动起来,绿谷在这片嘈杂声中向爆豪走去,隔着一段距离时,他停了下来,如同再现了那张照片上的情形,他们之间相隔着二十多年的陌生光景,却不约而同地在此时此刻相望。

 

爆豪触到绿谷的目光,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也在看他,随即将视线移开。绿谷笑了笑再次向对方走去,等到两人并肩而立时,他仿佛来到了自己本应站立的原点与终点。绿谷的眉眼间带上了些许不自知的笑意,他轻声对爆豪道:“今后还请多指教了。”

 

 

老年写手在线复健,不知道写得咋样,希望各位喜欢吧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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